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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老不死,誠心誠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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练散打天下无敌

BGM:Reincarnation-ZUN



我喝了一口茶,烦闷地转动着杯子。

弃天魔祸之后我回到了故土,一路深入,长途跋涉至苗疆与中原交界处;此时刚三月出头,神州西南部便已暴雨滂沱,在连接几日潮湿饱胀的天气和泥泞到几乎无法下脚的路程后,前方唯一的桥被大水冲塌了,我便终于暂停了行程,找了附近一家茶店休息。

这样的大雨显然不合常理,可在整个神州差点就要被莫名其妙的神祗一锅端掉之后,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?环顾四周,茶店里除了几个拍桌子痛骂天气的挑夫外没有别人,我喝光了茶,正想叫小二再加点水的时候,有人掀开竹帘进店了。

远远不止一个人。走在最前面的那位看打扮像是道士,枯干瘦长,眼神阴鸷,青色道袍上沾着大块可疑污垢;他身后跟着以草绳连接的三个身形,身穿?袍,高筒毡帽,浑身上下捆满了以朱砂写就的符咒——周遭空气一下冰冻起来,就连我也几乎猜出这些人的身份了,但做这一行的往往避人耳目,昼休夜出,此地应该也有这类人专门停住的地方,为何会在大白天的走到生人的道路上……正想着,那队人从那头缓缓走来,我头部一阵剧痛,只得按住太阳穴慢慢伏到桌上。

且说,本人武艺平平,也没什么别的长处,只在某个方面上还算有点天分——小时候在坟场边玩耍时就已经发觉了的,对那些已不属于人间的东西十分敏感——即所谓的通灵体质。那队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下,道人枯枝般的手从袖子里抽出,我头疼得越发厉害了,从眼角偷偷瞟过去,才发现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人。

又是道士——我嘟囔道。这人一头红发,是魔界中人最常见的颜色,身上却是道袍。最奇怪的是,他身后背着什么东西,那仅是一把暗红色的剑鞘。里面的剑到哪里去了?

红衣道者寻了个角落坐下。我一边佩服自己在头痛时也能观察入微至此,一边接着偷偷望向?尸人,对方却正好也看向这边,眼神交汇之下他身旁的那三位老兄似乎微微动了动。我一阵恶寒,忙举起杯子往嘴里送,差点被倒出来的茶叶呛到。




傍晚又下了一场雨,到了二更时分才差不多停住。太阳穴似乎还在隐隐作痛,眼前一明一灭的火堆是仅有的光源,我抬起头,向倚在暗处的一个身影叫道:“道长,那边风大,过来烤烤衣服吧!”

那人闻言,被头发阴影遮住的脸上露出笑意,慢慢走过来,在火堆对面盘腿坐下。这时候我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他:剑眉高扬,看似年轻的面容鬓角却带着白发,眼神却如深潭般一望不见底;那是经历了许多生死的眼神。

“道长是哪里人?”我扔了块柴进火里,装作不在意般问道。

他说了一个我从没听过的地名,“朋友你呢?”

“哈,旅者四海为家。”紧紧身上的斗篷,我笑道。也许是继承了家族传统,这些年来我的足迹几乎踏遍世界各处,从极北雪原到大洋彼岸,即使是需要穿越狭道天关的灭境也寻到机缘观游过,或许只有一个例外——在我出生之前就已毁灭的地方……我耸了耸肩,继续说道,“人生苦短,瞬息即逝,能在有生之年游览各处胜景,才算没有白来这一遭哪。”

他赞同似地点点头:“我有位好友,也说过类似的话。雀也罢,鹏也罢,能为自己所钟爱的事物花费心力,即是真正的幸福啊。”

劈啪一声,有颗火星飞溅出来。我往后一靠,看着在火光中?影憧憧的庙墙。道境吗?那个地方留下的都是些残缺不齐的古籍和传说罢了。 “……那么道长,”我换了个话题,“世上真的有可以唤醒死者的法术?”

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,之前中原也不曾有过魔魇大军和嗜血者驱使的丧尸为祸?道者却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么,摇头道:“制造丧尸非常简单,实际上他们都还活着,只不过认为自己已经死了;复活死者则不同,越过那条线需要极大的力量,非神灵不能为之——不,或许说这就是是神灵与凡人的差别之一吧?”

“也许那些?尸匠不过是雇人背着尸体,走上一路而已。”我说出自己听过的传闻。

“……如果是背着人的话,脚步和气息都不对,”他像是突然转入什么回忆里去了,沉默了好一会儿,直到发觉我的目光时才抬头笑道:“话是这么说,但生者心死死者志生之例绝不罕见。生死之间那座鸿沟的距离是大是小,也不过存乎一心罢了——”

话音刚落,一阵冷风扑面吹来,火光摇动,黯淡的庙墙上闪过一个?影。刚才惬意的气氛消失无踪,我跳起来攥紧手杖,凝神聚气靠在墙边——
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——!!!”

尖利的惨呼被掐断在半路,随后是啪嚓啪嚓血肉摩擦的声音。我紧紧握住手杖,此时又一阵阴风骤起,庙门被撞得哗哗作响,在外肆虐的异物似乎立即就要闯入庙中——身后人一把捂住我嘴巴,另只手在空中虚划了几下,随即拖着我向神像后跃去。

?影在伫立门口半晌,终究还是没进来,水汽带着浓重的腥气冲入口鼻。我高悬的心慢慢放下一点,刚要动弹就听到身后人警告道:“还没走远,切莫出声!”

直到确认那?影不会再回来后,我才从神龛后爬起来,拍拍身上的土一步步挪到庙外。血腥气越来越重,等走到庙门口时我甚至希望没到过这里:借着月光可以认出一个脚夫的尸体,脖颈以下整个血肉模糊,根本看不出人形,几乎是被撕成了碎块。

见此情景我就像被人冲着太阳穴打了一锤似的,脑海被巨大的痛感冲击,霎那间一片空白。“……是来修那座桥的。”身后道者凝重道。其它几人估计也是同样的下场吧?抬起身,我越发烦躁地揉搓着太阳穴,道者却没有停留,运起轻功,直沿着路上还未消失的泥印向前追去。





夜色浓重,脚踩泥水飞溅的声音显得尤为清晰。越追就越发荒僻了,我拨开挡在面前的藤蔓,水溅了自己一脸:“那到底是什么?”

道者却没有答话,他走几步就停下来,在虚空中划出符咒的形状,淡紫色的光点一触即散,指出下一步的方位。前方慢慢变暗,冰冷的水从脚底流过去。我才意识到自己已来到了仙人涧下。这里地势陡峭,两旁岩壁高耸围成巷状,仅有岩顶裂开一罅,从顶部漏进惨白的月光。苗疆之地古有异兽,在这深山老林里是被什么妖怪吃了也未可知;但最大的嫌疑恐怕就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人——这从未停止的头痛即是明证——

“到了。”道者突然停下脚步,扬袖拦住我。我从胡思乱想中回到现实,这大概已经是涧谷的尽头,前方沉入深不可见的?暗中,一丝丝不属于人间的异样气味从前方飘过来,像针一样刺探着我早已不堪重负的大脑。“结界。”道者沉声解释道。

“有办法破解吗?”

“弦月夜、水流、子时……此阵阴气极重,以我之能无法打破——学艺不精,学艺不精,”他注意到我不信任的眼神,苦笑道,“或许等天时一过,对此阵的加持消失,即有机会突破。”

我抿了抿嘴。邪物借此天时,绝对不会干什么好事;但现在力有不逮,也无法可想。道者倒是释然,在旁边找了块干点的石头盘腿坐上开始冥想,我只好也放松下来,瞪着向前方看不见的壁障。一时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雨水滴落到树叶上的声音,我回想起之前今日所发生的一切,不由暗自摇头:到底是为了什么,我会满身泥水和素昧平生的道士一齐站在危机四伏的苗疆深山里,预备冲入已杀数人的恶鬼的老巢?

就算再怎么命不足惜,仍要感叹造化的奇妙和无稽。或许人就像蓬草一般,被风在某个瞬间送至一处,再被更大的力量远远扯开,再也无法相聚吧。“道者,”我突然出声,连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,“等此事完结后,若有可能,我想去道境的遗迹看看……如果没什么别的目的地的话,可否愿意与在下同行?”

红衣道士睁开眼睛。“……当然,求之不得。”

千古道境纳玄宗,抗击魔祸,阻截天灾,比起典籍或宗派来,即使那块土地已经荒芜良久,其存在便已经是无法湮灭的传奇。啊啊,或许——

“时候到了。”

道者站起身来,走到我身前,扬手结起繁复的式印,层层袍袖被罡风带起:“伏天王•降天一•紫微破星图!”无形的气劲从我身边击出,同时?暗中一张暗红蛛网般的东西应声破碎,更为腥臭的气息满溢而来——道者向我略一点头,已隐入结界后。


我跟在他身后,摸索着湿漉漉的石壁朝前挪动。恐惧如同湿泥一般从脚跟爬到脑后,我指节攥得发白,各种恐怖传说与血腥惨剧的片段在脑海中飞来飞去——不过算前方是鬼门关,两人共闯也总能壮胆不少;但要是之前准备好火把就好了——我这么埋怨着自己,抬起头来,却在下一秒惊讶得停住了脚步:“咦——前面有光——”

道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缓缓移步向前,倚在拐角暗处。果然有人放了火把,在那昏暗的亮色下我终于看清楚了这地方所发生的一切:三具脚夫的实体被吊在钟乳岩上,毡帽怪客伏在一边扯着他们的手脚,啃食声间鲜血自雪白的岩间淌下,几股细流汇成一个小型血池;而那枯干道人就正坐在血池边,他握着一柄鲜红如血的奇异匕首,在血池间缓缓搅动,血雾蒸腾——在我视线触及的一瞬,他猛地睁开了眼——

“呜——!”强烈涌上的吐意让我不由得一下跪倒,身边道者急掠而出,身后的剑鞘也随之飞到手间,扫向还盘腿坐着的罪魁祸首。枯干道人冷哼一声,伸手一指,两个?影向道者扑来,而我也被什么东西撞倒在地——?袍底下不是厉鬼也不是活人,而是三头狰狞咆哮、喷着邪恶之气的魔界狼兽!

来不及做过多反应,我提膝撞向它腹部,却碰上坚硬的皮毛,膝盖隐隐作痛。狼兽嚎叫一声,直直朝着我喉咙咬去,慌乱间我抓起手杖格在身前,狼兽呲牙,那利剑般的兽齿一闪,硬木手杖居然在我手中被生生咬碎。

那边道者似乎也被两只魔兽追的左支右绌。野兽的腥臭喷在我鼻尖,近在咫尺的兽牙闪着凶光,涎水从牙间流下滴落在我衣领内,混着脚夫们的鲜血——

——和它自己的血!刚才的示弱果然有用,我大喝一声,拳头狠狠砸向狼的脑侧,同时它嘴里爆出一大蓬血花。畜生毕竟是畜生,我双手一齐使力,那把隐在杖中的玉钢杖剑将魔兽的舌头和上半个头颅同时削飞,鲜血如涌泉般喷射到我脸上。我甩开狼尸,拂去剑上黏着的木屑后,正好看到道长在步法腾挪间将自己的剑鞘塞进一只狼兽嘴里,并拿住它的前肢撞上右肩,沉下身子往后一拧腰,将狼兽从自己肩上摔了过去。

“天嶽三章!”我惊讶了一秒,在演化为苦境老少咸宜的健身项目之前,它曾是玄宗与“鹏技”齐名的近身武艺。道长的打法比起剑者来倒更像拳法家,下一秒玉钢剑刺穿了被扔过来的另一只魔兽的喉管,道者看见我,正欲张嘴,危险却从身后逼近——

枯干道人不知用什么力气一跃而起,葛袍如?云般压下,借落势将红衣道者撞倒在地,“炼化一百头牲人,不如一腔先天人的纯阳真血!最后一步,神功大成!!!” 他高高举起血红匕首,刀锋朝着道者的胸口狠狠扎下!

“——小心!!”

哧啦,衣物被划破的声音。被压在身下的道者毫不犹豫,挥拳捣向枯干道人的下巴,惨叫声中他被直直击飞。我从后面奔来,一剑切开这邪道的脊椎。血池不再翻涌,枯干道人充满惊异的眼睛望向手中的匕首,最后终于停止了转动。




待我们放火焚烧尸身、撤出仙人涧之后,天已经蒙蒙亮了,白茫茫的雾气升起,打在身上尽化作水珠。道者走在我身后,在看到天边的晨曦之后突然停步,用苦笑般的口气道:“对不起,朋友,同去道境的事恐怕……”

“——我知道。”

头痛仍在继续。但邪道也好,狼兽也罢,他们都是活着的。那么唯一的可能性,仅有……
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我没有问过他剑的下落,没有问过他为何脸庞苍白毫无血色,装作没有闻到在极力掩饰下的丝丝异味,也没有看到道袍白边上染满了褐红。我甚至——

“……尸体被狼兽啃咬……魂魄有一部分附到了它们的身上……狼兽被邪道收服带走……只能跟随。”他苦笑着解释,风从他胸前穿过,被刺破的烂布随之飘飘扬扬。

“现在狼兽已除,又跟同行打了一架,恐怕……对不住啦。”

有什么白色的东西从他嘴角边蠕动着冒出,落在地上摔得粉碎。

我仰起头看着天空。他的朋友和仇敌们有的死去,有的或许还活着,他所经历的一切,都在死亡的那一刻变为遥不可及的过往。到底是怎样的羁绊与牵挂,让他即使剑寸断、人已亡,却还在这世间的暗夜里独自前行?

“现在有人在寻找我了啊。”道者说。

“是吗。那再见了。”

雾气缠绕上来,红色身影越来越淡。我转过身,朝着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。

“……再见。”

带着笑意,他隐没在清晨林间的白雾里。


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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